一、引言1


大家都知道先生的情况,他是精神分析家,是巴黎七大的副教授,然后是一个很有名的临床心理学杂志的总编,同时是一个很大的分析组织的成员,情况都有,所以我也不多说了。这次的内容是青少年的精神分析,而他的讲课提纲在网上,大家可以去看,那么我们就开始,欢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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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有更多的东西,就是精神分析家做的临床的工作,这个工作是来源于一个事实:我们和整个家庭有很多的工作。那么我很抱歉,我要在继续讲下去的时候我要讲一下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是一个人类学家和精神分析家,我在巴黎的一所大学授课,另一方面我在医院工作,就是在精神病医院工作,始终都是在巴黎附近。在我的精神病院的工作的一个方面,就是和那些非常严重的疯子工作,另一个方面的工作,就是我们在城镇工作,和一些有精神困难的家庭工作。这些精神的困难不是疯狂,而是比如抑郁的问题,吸毒的问题,这是很重要的,我们和这些家庭一起工作,我可以在一个医院的门诊看他们,可以看到两代人,比如说是在一个城镇里面的门诊部,再进一步说,我和其它几个同事发明了一些技术,一些和青少年工作的技术,这些青少年完全在认同中失去了方向,我们和他们做一些个人的谈话和一些游戏,游戏类似于一个戏剧治疗的方法。我将详细的讲,关于一两次戏剧治疗的方法的工作,根据我讨论班的情况,我讲一些临床的例子,就是我所治疗的青少年的例子。这就是第一个定位,我们很多关于青少年的知识,都来自于我们临床的工作,同时也依赖于我们发明的临床的设置。这是一个一般性的介绍,今天的课我想稍微讲一下,青少年的问题在精神分析中找到自己位置的历史。

在相当近的时候,人们在整个世界上开始讲青少年的问题。以法国为例,是70到80年代的时候,我们看到很多关于青少年的出版物出版,有一个杂志名字叫《青少年期》。在90年代,我们建立了一个关于青少年期研究的研究所,我是所长,有两年的任期。


我们说,从弗洛伊德开始做精神分析,其实我们对于青春期感兴趣是很早的,也就是从1900年开始,第一个青春期的著作是1904在美国写出来的。那个时代美国的整合和移民的问题提出来了,移民主要是来自于欧洲,他们怎样整合在美国的社会中?这个问题马上就提出来了。同时这个问题也在某些欧洲的城市中被提出了。在某些欧洲的城市中,主要有好几个不同结构的家庭在一个城市里面生活,比如说维也纳——弗洛伊德的城市,在那里,一些大的资产阶级的家庭诞生了,同时也有一些贵族的家庭处在瓦解的状态中,也有很多移民,很多农民的家庭来到城市,希望找到好运。弗洛伊德的第一批分析者经常都是一些年轻人,都是17-19岁的年轻人。

同样的,在那个时代,青年的概念极大的占据了一些作家的思考,这个时候在文学作品中,如同在临床中,我们几乎有同一个术语,同样的问题:第一,这些年轻人不能完全在学校获得知识,也就是说这些知识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也没有兴趣,但是他们仍然很悲哀,同样的这些年轻人不能够接受他们父母传递给他们的东西,这个时候他们感到他们不属于和他们父母一样相同的共同体,他们处在一个紊乱的状态中,这个混乱的概念仍然是现实性的,现在仍然是真实的,是年轻人和他们父母之间的混乱,他们处于混乱是由于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父母的遗产,父母也处在紊乱中,是因为他们无法传递自己的价值观和信仰,这个术语和概念我们能够在和弗洛伊德同时代的文学中找到它;第二个概念是——爱的激情,这个激情经常是非常的巨大,而且常常是不幸的,这表明这些青少年寻找一个存在的状态;第三个概念是失望,是伴随着暴力的失望,是反对他人的暴力,同时也是反对自己的暴力。三个主要的术语:青春期,过渡阶段(孩子到成人,青年到男人或者女人),认同(我是谁?),它们在弗洛伊德时代被经常的在文学中讲。

当时弗洛伊德时代,临床中遇到了三个问题:紊乱(孩子和家长都有),激情和暴力。这三个术语是当时精神分析家考虑得最多的问题,这三个主要占据精神分析家头脑的术语,让分析家主要解决两个临床的问题:一个是症状的问题,一个是行为的问题。行为的问题是这个行为将主体放在一个危险的情况中,如果说这个青少年的问题对我们精神分析家来说感兴趣,是因为他们的行为使他们处在一个危险的情况中,但这不是疯了,有一些人却是非常的疯,但又不是处在危险的状态中。所说的是,他们不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同时他们也不感觉到他们被这个世界所接受,他们藐视这个世界,他们可以说他们的父母都是傻瓜,精神分析家也是傻瓜、低能儿。他们实际上没有感到自己被这个世界所接受。正是这样,他们让弗洛伊德时代的精神分析家担忧,直到现在也让我们担忧。我们称之为“被糟糕对待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方面的行为,就是流浪,鲁迅有一本书叫做《彷徨》。这个时候,在1905年的时候,弗洛伊德提出了一个针对自杀的年轻人的问题。这个时候,他把一个人有症状,和一个人有危险的行为对立起来,做了一个对比,我将对此作出解释。一个弗洛伊德所作的工作,和一个青少年的工作。在讲这个之前,希望大家注意,我不想作一个历史的陈述,而是非常有现实性的,到现在仍然存在。因为这个例子也连接着过渡期和认同。

弗洛伊德接待了一个年轻的姑娘,这个姑娘让她的父亲感到很恐惧,同时也很愤怒。这个姑娘当时有了一个习惯,就是和一个比她年长的妇女一起散步,而这个妇女当时名身臭名昭著,因为她卖淫。这个时候这个姑娘给人的感觉是她非常的爱这个妇女,弗洛伊德写到,年轻姑娘对这个妇女的行为如同对自己的未婚夫一样,也就是这个妇女让这个姑娘追求她。而父亲感到非常的可怕和愤怒,母亲感到没有什么。真正感到兴趣的是,做这个关系是要让人们看到,年轻的姑娘和这个妇女的联系,没有任何的私密性,她们做这个事情就是为了给大家看。为什么做一个行为是给公众看?问题是她们是显示给谁看的?是向谁做的?实际上青春期很多的事情是隐秘的,人们希望在别人的目光中得到一个回应,他们寻找着对一个问题的回答: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小伙子还是姑娘。我们说,这个年轻的姑娘在上演着被爱的女人的戏剧,我们看到这个差别,是她爱一个女人,而这是真的,这个情感是爱的情感,这个状态是一个爱的状态,她处在一个激情的状态中。重要的问题是,不是她在激情中,而是她显示出她在激情中,她激情的状态是显现在他人的目光中,她充满爱是在他人的目光中充满爱的。更为准确的句子,她要显示出一个被爱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实际上她在某种程度上是在自己的激情中认同了这个妇女,在自己的激情中,她创造了一个被爱的女人。这个就是她显示的:你看,这里有一个被爱的女人。这个时候她制造了一个认同。

同时发生了两个事情:爱的女人和被爱的女人。显然的,女士也是如此,无意识的,我们可以把认同投射过去,而认同的这个方面我们称之为“理想”。激情的位置,是一个理想的爱,必须理解,是她自己的某一个部分,她爱这个女士。也许我们可以说,如同法国分析家所说的,这个女士是她理想的镜子。大家知道,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面对我们理想的镜子的时候,这个关系将被第三者认识到。这个孩子需要一个镜子,是需要知道她在哪里;一个青少年需要一面镜子,是为了知道他将到哪里去。到现在为止,我们也经常能观察到,一些年轻的姑娘,她们觉得自己不怎么样,于是就爱上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女友。因此我们能看到在这个过程中有三个时刻,第一个是主体和镜子的关系;第二个是主体和理想的镜子之间的关系;第三个是对能够证明第二个时刻的人的寻找。正是这三个时刻,能使我们说,青少年面对一个激情。

我马上要补充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仍然是现实的、当代的问题:这三个时刻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下面就是回答。

当时弗洛伊德照料的姑娘中有很多年轻的姑娘,甚至和很多小伙子一样,她们不能忍受自己的形象,于是她们寻找着另一个形象,也就是说实际的镜子和理想的镜子之间存在着一个很大的差距。他不能够被爱,但是他能够爱彼者,这是很重要的。你们看到,这三个时刻不能够简单的分割开,他们是联系在一起的。但是为了解释这三个时刻,我将首先解释第一个时刻,怎样从第一个时刻转到第二个时刻。如果它进行得很好,就没有问题,也就是不会来看分析家,我也无话可说,我讲的是青春期提出的问题,是在第一个时刻和第二个时刻之间提出的问题。

问题就是说:在己身形象和理想形象之间,存在太大的差异。那么我增加某一个东西:如果这两个时刻的问题越严重,就越需要另一个人来确认它们的关系。如果当你们以后成为分析家的时候,你们面对一个少女或者少男,她向所有人显示,她对一个女人非常的爱,你们如果愿意治疗她的话,你的第一个忧虑,要有一个理解,即这个姑娘对自己有一个怎样的理解。这些少男少女们,他们不会首先告诉你自己的事情,而是会告诉你他们的理想,爱的理想。他们在讲爱的理想的时候,可能是世界头号网球选手,也又可能是著名的演员,是任何可能理想化的人物。在讲自己之前,他们都要讲自己的理想,对此我们要非常注意,在他们讲自己理想的时候,他会说“我是非常非常的爱”或者“他是多么多么的漂亮”,你会看到,他觉得自己很丑。而我们知道,他们看起来是很正常的,因为所有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但是我们要注意,放在前面的爱的后面,总是有一部分的紊乱。这样一种混乱,第一个意味着的就是兴趣的丧失,比如说我们刚才说的,弗洛伊德照料的年轻的姑娘,她除了对这个女士做事以外,对其它事情丧失了兴趣。另一个我们要注意的是,青少年非常关注自己的身体,这个对身体过分的关注引起他们睡眠的障碍,因为这个人让他们非常的兴奋,或者是一个对自己身体进攻性的行为,他们虐待自己的身体。这些是指示着在第一个时刻和第二个时刻之间混乱的符号。

这两个时刻的差距越大,这个被看到的需要就越强烈,因此我现在强调的是,前两个时刻和第三个时刻之间的关系。越是第一个时刻和第二个时刻差距越大,那么对一个证人来证实的需要就越强烈。回到弗洛伊德介绍的临床,这个年轻的姑娘因为自己的理想而充满着激情,这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她要自己的父亲看到。发生了什么呢?有一天,这个年轻的姑娘充满爱的和这个女士散步,她遇到了自己的父亲,这个时候这个父亲就投射了一个很恐惧的目光,这个女士就问这个姑娘:“这个男人恶狠狠的看我们,他是谁?”这个姑娘说:“这是我父亲。”女士说:“我们必须停止我们的关系。”话音一落,这个姑娘就从桥上跳下去了,她稍稍受了点伤。后来根据父亲的建议,她到弗洛伊德这里做分析。让弗洛伊德当时感到麻烦的是,他不知道怎么治疗这个同性恋的问题。这是理解起作用的认同问题,是激情紊乱的逻辑。根据这样一个临床的个案,我们有很多的线索来思考现在青春期的问题。为什么这么说呢?根据这个个案提供给我们理解紊乱、激情很多的可能性,因为我们已经理解这个姑娘把自己排除在这个世界之外——她自杀,在一个自己理想的镜像说:“我再也不是你的理想”和证人(父亲)说:“你不应该再和你的理想在一起”之后,做出这个行为的。我们将要做的是,我们要区分的是,什么叫“认同”和“身份的同一性”,青春期是一个最为重要的阶段,能帮助我们理解我们刚才说到的问题,也就是说我们要理解什么是一个青少年的精神分析,什么是转移,这是我们这个讨论班要做的事情。我非常感谢大家的关注,我也很荣幸的能够回答大家的问题,在小小的休息之后。


问:你讲的三个时刻和拉康1977-1978的三个时刻是不是相关的?如果是相关,是什么关系?如果不相关,有哪里不一样?

我的时刻和拉康的时刻显然是有关系的,拉康的三个时刻当时说,第一个时刻是看,第二个是知道,第三个时刻是结论,而现在我这个时间还没有涉及到结论的时间。拉康不是说三个时刻,而是使用了三个术语。在我的三个时刻中,这个主体是被冻结了的,他始终被同样一个形象所捕获,在拉康的三个时刻中,这个主体没有被完全冻结,所以他才有时间去做结论。

我将在稍后来谈,青春期和时间的关系。


问:你刚才讲到弗洛伊德的例子,你强调了爱是认同和理想的问题,我想知道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东西?比如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是不是也有认同?

没有任何的理由来怀疑存在着爱。仅仅是说什么是爱,这是对精神分析家来说是很困难的问题,因此必须要花很多的时间来回答在这个过程中提出的很多的问题。我想说的是,你说这个年轻的姑娘和这个夫人是同性的,表面上是这样的,但是如果我们看精神的场景的话,年轻的姑娘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被性化了的主体,从精神的场景来看的话,这不是两个女人的故事,而是一个主体不知道什么是女人,另一个主体把所有女人的特征都投射上去的,是这两个主体的故事。这个女士是全部,是这个世界中全部女性的特征,年轻的姑娘成为女人是在这个女士在场的情况下的。不是某一些来自于母亲那里的东西使她成为女人。这个关系更类似于一个同性恋的关系。经常的,在一个年轻的姑娘和一个年纪大的妇女之间,这个妇女代表了所有女性的特征,这个妇女是一个镜子,而不是一个客体;对于小伙子来说,有一个依赖的联系。对这个小伙子来说,另一个小伙子是不害怕死亡的一个人。如果我们真正有一个爱的话,就意味着我们再也不是青少年。对于青少年期来说,更多是一个激情和死亡,也许人们刚开始爱的时候,人们经常这样,如果我们没有开始爱,我们从来没有成为青少年,也许到了老的时候,我们才成功成为青少年。


问:你刚才说的,是一个客体和镜像的区别,但是我觉得还不完全,因为有的时候并不这么明显。

关于后面你谈年轻的姑娘爱父亲,这个关系不一样。我强调的是镜子里面反照出了我的理想,而爱的客体和我是有区分的,镜子表达的是同一性的关系,而爱的客体表达的是一个差异性的关系。

(霍大同)对你来说什么叫爱?比如我们可以说,孩子爱他的玩具,爱他的小老鼠。男孩子爱母亲和女孩子爱父亲,和我们所说的性爱,是不是同一个东西?拉康的镜像的概念,他爱的镜像,是一个同一性的,弗洛伊德和拉康强调的性爱,是有差异性的。所以当你使用爱的定义时,精神分析的使用和一般意义上的使用是不一样的。

明天我将继续讨论这个题目。因为一个女孩有一个想诱惑父亲的愿望,不是从青春期开始的,而是从俄狄浦斯期就开始了。实际上你的问题很有意思,你想说的是,俄狄浦斯期和青春期之间的关系。这个问题是,在俄狄浦斯期的时候,孩子爱是为了保持这个爱,而青春期的爱是为了有一个变化。在青春期的时候,青少年的爱并不完全朝向自己的父母,正是这样,有一些父母不能很好的承受孩子进入了青春期。


问:好像小孩想把镜像抓过来,这两点有什么差别?

抓到母亲的东西,和一些没有抓到的东西,这个距离就称之为“认同化”,不然我们就和镜像粘结在一起的,是语言允许了这个差别。

当然是很困难接受这个东西,因为我们不是全部的接受。



问:理想的镜子和理想的自我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幼儿期的第一次认同在哪里呢?

当然这个是和身体的形象是有关的,我们工作的重要一部分是,身体的某些部分始终不能在镜子中找到,而且当我们看镜子的时候,始终有一个第三者存在于主体和镜子之间,青春期的时候是主体不能在镜子当中认识自己的时刻。在早期、童年期,语言给了我们身体描述的词汇,但是到了青春期的时候,这些词行不通了。对于少男少女来说,问题是这个镜子不在那里了。正是这样,很多青少年不能接受自己拥有的身体,而把另一个人的身体当成理想来接受。

幼儿期的认同在那里,但是它不够了。他相对于彼者来说,他知道他是活着的,他的童年期的认同是活着的,但是不够了。


问:是不是意味着有第二次认同呢?

当然是。


问:有没有分析家接待青少年?

我并不是专门为青少年分析家来谈这个青春期的问题的,我同样接受儿童和成人,还没有专门接受青春期的分工。青春期的问题能够帮助我们理解儿童的分析和成人的分析。在儿童精神分析中,我们总是接见的是整个家庭,我们甚至会看到爷爷奶奶,这个时候这些父母会谈,他们会想象这个孩子会成为什么样子,或者完全不想;而在成人的分析来说,他们会谈到自己的青春期的经历,所以对青春期的理解是对临床是有帮助的。

我们在一起工作,我提供一些信息,关于一些青春期精神分析的设置,还有戏剧性的治疗,发生在门诊部和医院,这些信息的提供我希望能够允许所有的分析家在和不同年龄的人工作的时候,也能够提供一个更好的倾听他们自由联想的可能性。


问:青少年分析和儿童精神分析有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能够现在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们这几天就是在讨论这个,但是我要强调的是,不是有儿童、青少年、成人的三个精神分析,而是只有一个精神分析,这是针对无意识主体的精神分析,也许我们有儿童的精神病学,青少年精神病学和成人的精神病学,但是对精神分析而言,精神分析只有一个。我们和儿童一起工作能够使我们明白在成人工作中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而通过和青少年工作,我们将理解一个主体曾经经历的,或者一个儿童将要经历过渡的问题:从儿童过渡成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这个过渡中将发生的事情。


问:青少年的问题如果没有解决,会不会持续到成年?

当然是。


问:是不是说青少年的问题更多是当下,而不像成人一样要追溯到以前?

我们不能够这样说:青少年的问题只是在当下;只能说青少年的问题显示了一个新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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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éminaire à Chengdu

关于“青少年”的讨论班


Olivier Douville

奥利维·杜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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